突击手瓶×狙击手邪，《暗涌》的一个前情分支：如果吴邪在特种新兵连就见过张起灵……
今日暴躁发言：我是不是又被限流了？？？？溜了溜了
训练场上久违地这么热闹，整个新兵连外带看热闹的老兵油子呼啦啦坐了大半个外圈。连长抄着手虎着脸瞪吴邪，表情是恨铁不成钢中混合着一丝小骄傲：“兔崽子，就不能安分点，尽给我惹事儿！”
吴邪朝他嘿嘿笑，眼睛里像是闪着光，连长重重地吸口气，不理他了。
王胖子送兄弟上训练场，这时候又自责又担忧地直搓手，一脸欲言又止，吴邪看见了装没看见，最后忍不住，问他：“干嘛？”
“你说这事儿整的，天真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啊。”
吴邪乐了，拿枪托一拍王胖子肩膀：“这有啥，我和他比枪还能赢不了？说不定比完了就该他求着我上他们突击队去了。”
就是要这自信。王胖子于是也笑了，让吴邪放心大胆地上，反正要是真有事儿，最后他帮着担处分。他们这边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吴邪人缘儿好，新兵连的小伙儿们一个个在后头起哄助威，张起灵站在训练场的另一边不声不响，像是在天地间单独分出一个结界。
他站姿笔挺，吴邪不知怎么，突然联想到自己的那把狙击，老朋友一样，枪杆都被摩挲得光滑。这次比枪是比速射的基本套路，三秒内上膛瞄准，连发五枪，为保证公平，他们都换了统一的手枪。
吴邪手上使巧劲儿，枪在指间精巧地飞速旋转，他抬着下巴挑衅地朝张起灵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对方连一个眼风都吝啬给他。张起灵目不斜视地走入训练场，步频和步幅是被尺子比出来的精确。
吴邪哼了一声，也大踏步跟进去，枪紧紧地攥在手心，阳光照耀得人头晕目眩，肾上腺素开始飙升，身后的声浪潮水一样朝他涌过来。
整件事开始在五小时前，战区突击队要来特种部队选好苗子入队，这下整个营地就沸腾了。能入选突击队，是对一个特种战士水平的最高赞誉，可惜这事儿跟新兵连没关系，按照惯例，突击队选人，是要从老兵里挑。
不过这也不妨碍小年轻们跟着老兵油子瞎激动，新兵连宿舍楼从大清早开始就不消停，嘟嘟囔囔小话说得没完没了。王胖子是他们宿舍的八卦来源，这时早把突击队选人的规矩摸了个一清二楚：“九点钟开始在训练场，先是各连长推荐，然后突击队现场考核。哎哎，听说这次可不一般，你们猜突击队来的是谁？”
一宿舍的小伙子边叠被子边支棱着耳朵听，有按捺不住地赶紧接上：“怎么着？难不成是张队？！”
语气一听就很不真诚，张起灵张队是他们整个特种部队的偶像，他是突击手，近两年光芒万丈，带领突击队出生入死的光辉事迹传遍整个战区。战术课上老师拿他当正面教材，连平常训练的时候有人实在熬不住了，连长也用他的大名当刺激：“还想不想跟张队并肩作战了？”
他这样的大人物，平常忙任务都忙不过来，一听就不像会来队里挑人。结果王胖子一拍巴掌：“嗨，没错，张起灵张队，就是他！”
这下宿舍里彻底炸锅，一众迷弟们激动得像是追星现场。上午训练场被占，连长干脆给他们新兵连放了假，完成基础的十公里以后全员去训练场观摩学习。新兵蛋子们都惦记着要去目睹张队的英姿，只有吴邪叠完被子，慢条斯理地擦他那杆不离身的枪，挑着眉毛问了句：“真这么厉害？”
被王胖子照着脑袋胡噜了一把：“天真你的确是咱新兵连的天之骄子，科目样样第一名，可跟张队比起来……”他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用看傻逼的目光把吴邪从头看到脚，“还差的有点远。”
我操了。这下点燃了火药桶，吴邪一把把枪拍在床上，蹭地站起身：“凭什么突击队选人要绕过新兵连，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咱们吗？术业有专攻，我就不信了，张队一个突击手，射击水平能比得过狙击？”
王胖子赶紧顺毛撸，堪堪将这位能力牛逼脾气也不小的小三爷安抚下来。结果两小时后张起灵刚来到特种部队，另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席卷了整个营地。
吴邪，狙击手，新兵连头一号，当之无愧的尖子兵。他趁着首长不注意在训练场拦住了张起灵，话说的恭敬，可眼睛里全是噼里啪啦不服气的小火苗：“张队，突击队选人一贯跳过我们新兵连，等您挑完了人，我想和您比枪，看看我们新兵和突击队的大哥究竟有多少差距。”
听说在场的首长鼻子都要气歪了。新兵连群情激愤，大小伙子们其实对新兵连永远比老兵低一头的规矩早就积怨已深，这下有吴邪带头，那种不服气的劲头立刻气冲云霄。有稳重的开始担忧，张队为人稳重淡漠，和吴邪的年轻气盛完全是两个极端相反的路子，万一他一个不爽，随便给吴邪来个处分……
五分钟后，奔波在八卦一线的吴邪舍友王胖子传来消息。
张起灵答应了。
张起灵很年轻，出乎意料的年轻，吴邪堵人的时候本来以为会看见一个满身沧桑的中年大叔，没想到这人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张起灵长得真帅，肩宽腿长，英气逼人，笔挺军装一上身，闪耀得像是漆黑夜幕里唯一一颗星星。
不过他只有在摸枪时才会这么耀眼，握着枪的张起灵就是枪本身。他微微活动一下手腕，掌心抚过枪身，沉静地像一潭水，深深地望不到尽头，却能轻易吸引人的视线。平常的张起灵很低调，不怎么说话，眼睛微垂，周身棱角光华全都隐在深处，有着和他年轻外表不同的，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气场。吴邪和他分别在靶前站好，睨着眼偷偷打量他时，突然觉得血脉贲张，胸腔里心脏跳得怦怦作响。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在心里这么给自己的偷看找借口，手心里汗水浸出，手枪没有温度的金属外壳被焐热。张起灵目视前方，好像身边根本没有吴邪这个人。比枪是两人同时，首长开始倒数，吴邪深吸一口气，感觉到所有的血液都向脸上涌过来。风裹挟着声浪、训练场周围的虫鸣和远处的枪响，而他什么也不再想了，这一刻，他只有手上的这把枪。
倒计时结束，吴邪抬手，上膛瞄准一气呵成，稳稳地射出五枪。
三秒，不多不少，是已经打过无数次的程序，手上的茧、挺直的背脊和精准的视线共同融汇成这五枪。他听见周围爆发出欢呼，最大的动静来自身后的新兵连。吴邪对自己的射术有信心，靶前早有人跑过去报数，八十米之外，五颗子弹汇聚成一个弹孔，全部正中靶心！
吴邪松了口气，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以前，已经下意识地去看张起灵的靶。
八十米的距离不算远，靶心看得分明，但他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气，他听见有人大声说：“全中！张队一共连发了八枪！”
八枪。满场欢呼鼓掌，沸腾得像是烧滚了油锅，新兵连的激动不是源自吴邪，而是对张队发自内心的崇拜。
吴邪的手垂下来了。三秒速射，射击频率与精准度息息相关，连发五枪已经是他的极限，而张起灵不显山不露水，轻描淡写地打出全中的八枪。
他输了，赢的人仍然不动声色，就好像刚刚不是秒杀对手赢得漂亮，而是完成了一件吃饭喝水之类的，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吴邪不是输不起的人，最开始练枪时不知被别人秒杀过多少次，这次更是心服口服。年少轻狂全部隐没在钦佩之中，他转过身，朝张起灵用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梗着嗓子大声道：“谢谢张队指导。”
对面那个人从进了训练场以后就没再朝他看过哪怕一眼，吴邪知道他是真正的心如止水，不把心思分散在除了打枪以外的任何事上。和谁比都一样，张起灵只是要打好每一枪，所以他干脆利落，毫不容情。
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张起灵不会对他这对手分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他离他就像是隔着五大战区的千山万水，连王胖子都以为吴邪对张起灵只有不服输的敌意，没人知道，夜深人静时他也是张起灵迷弟里最痴狂的那一人。
可是他错了，张起灵对他说话了，声音一如既往，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沉静：“枪法不错，两年以后，队里等你。”
然后他转头看着他，吴邪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亦敌亦友的偶像，张起灵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毫无温度，就算他刚才那句话称得上是温言赞赏。
吴邪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张起灵冲着他的方向，下巴微微抬起一个极小的角度。这时候他才恍惚地想起来，他费尽心机收集到的张起灵个人资料里，这人似乎才比他大了没几岁。要不是看起来太老成稳重，按照年龄来算，也还称得上少年。
张起灵可以说是近乎挑衅地看着吴邪，抬起赢了的手放在嘴边，突然又冷又酷地，轻轻吹了下枪口。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