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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杨梅

晚上吃到了鲜杨梅,于是我这个昨天还是荔枝真爱粉的善变girl就这样叛变了。

小哥童年设定参照《藏海花》话剧,私设是青铜门内他找回了记忆。我一直觉得话剧设定是有一定合理性的,张起灵不是天生冷漠,只是经历太多才成就了一身宠辱不惊。天真活泼整个人熠熠生辉的小闷油瓶几经重创最终放弃自我当上族长,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剧了,也正因此,三日寂静中的寻找也就更震撼人心。

扯远了,这篇有一定的OOC,不过自觉真的甜。慎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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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可以泡酒,还可以糖渍。

这话是闷油瓶说的。邻家大婶嫁到省城里的闺女回老家,带了几筐现采的熟透的杨梅,给邻里邻居都送了不少。那杨梅鲜得很,深紫色的一颗颗,饱满地铺在枝叶上,散发出诱人的香来。

我尝了一颗,酸酸甜甜,汁水十足,一咬开就口舌生津,可惜不敢多吃。杨梅的酸藏在甜下,小时候我有一次多吃了几颗,再咬什么都觉得牙齿酸软,好长时间吃东西不得劲。

从那之后我对甜的喜欢就超过了酸,不过闷油瓶恰好相反,虽然他对“吃”这件事从来表现出无欲无求,看重裹腹远胜美味,不过大概是自从出青铜门以后一身轻松,时间长了,我也能看出他对某些食物的偏好来。

他吃杨梅特别好看,修长的指间拈起一颗,深紫映衬出淡色的嘴唇,偶尔有汁水染上唇角,立刻碰撞出一种少见的妖冶。我看着看着,觉得这视觉享受比自己吃杨梅还要美滋滋,大概是秀色可餐。

就算再爱吃,这杨梅也太多了。胖子最近在折腾选村里的妇女主任,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天天将隔壁大婶哄得心花怒放,硬是塞给他最多的一箱。不巧我们前几天刚出去采购,冰箱里塞满了新鲜菜肉,一点给杨梅的多余空间都没有。

这就不好办了,杨梅不耐放,雨村的这个气温,顶多放上个一两天,没有冰箱,坏的速度比我们吃的快。我没想出什么法子,看闷油瓶爱吃,干脆问他有没有什么长期保存杨梅的手段。

我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闷油瓶真的一本正经地答了,还详细地解说了泡酒和糖渍的过程。泡酒最简单地是把杨梅洗干净放在罐子里,一层杨梅一层糖,放满之后在缝隙之间灌白酒,放上十几天,酒就能把杨梅的滋味萃出来。至于糖渍就更简单了,杨梅在糖里滚上一圈,缝隙间全都沾满糖粒,汁水被浸出来,融着糖汇成一口蜜汁,讲究一点的冻进冰箱里,还能看见杨梅外冷却而成的糖结晶呢。

这下我就好奇了,闷油瓶竟然对杨梅酒和糖渍杨梅的制作过程如数家珍,这在我看来不亚于小满哥突然开口说人话。我追问他怎么知道的,闷油瓶倒也不藏私,乖乖地都说了。

他小时候,还在张家地位超然的那一段时间,糖渍杨梅是常吃的零嘴。至于杨梅酒,他有一阵特别想喝酒,软磨硬泡,变着法子又闹又偷,可惜本家大人知道分寸,哪能给这么小的孩子酒喝。

听到这里我立马打断,闷油瓶竟然还有“特别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忙问为什么,闷油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一样,最后说是因为有玩伴对他说,没喝过酒就算是他也是小孩子一个,喝了酒就是大人了。

我心里狂笑,没想到闷油瓶也有这样一般男孩子都有的黑历史,我小时候每次过年过节,看着我爸兄弟几个和爷爷倒满杯子,“滋溜”一口喝干,眼睛微微眯着一脸享受,就总想知道这酒究竟是什么琼浆玉液。三叔那时候逗我,拿筷子沾点白酒喂我,五十度的浏阳河,我使劲在筷子尖尖一唆,然后就在三叔的大笑中哭丧着脸,呸呸呸地满屋找水漱口。

言归正传,我继续听闷油瓶讲故事,他说那一阵正好是六月,赶上杨梅成熟的季节,本家长辈拗不过他,干脆给他酿了杨梅酒。素胎的圆罐,杨梅铺的挤挤挨挨,酒放的很少,将将没过杨梅。

十几天之后,满罐酒液都化作紫色的琼浆,和罐壁白瓷相映,香气扑鼻。酒还是不让喝的,等到端午节当天,酿酒的长辈给他几颗浸了酒的杨梅,小时候的闷油瓶珍惜地含在嘴里,直到一丝酒味都尝不到时,才嚼一嚼已经变干的果肉。

自然是不满足的,有又香又好看的杨梅酒作对比,浸了酒的杨梅也就不算什么了,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张家一霸闷油瓶小朋友就指挥着玩伴一起去偷杨梅酒喝。

他们成功地喝到了,然后就喝多了。杨梅酒别看尝起来酸甜适口,其实后劲极大,俩熊孩子一下子偷喝掉小半罐,咂咂嘴还觉得这酒也不过如此,和糖水没啥区别。结果没走两步,扑通扑通,全都醉醺醺栽倒在酒罐旁边,第二天早上被整个本家围观,然后被长辈狠狠地罚了一回——小闷油瓶被罚闭门思过,他的小伙伴比较惨,被请了家法打板子,半个月没下得来床。

以上内容有我根据闷油瓶的讲述自由发挥,他讲故事的风格是极简主义,起因经过结果,一点艺术性和可听性都没有。不过仅仅知道他这么反差的过去就已经很刺激了,我在他的故事上稍加润色,想象着醉倒在酒罐旁的他,笑到停不下来。

闷油瓶看我笑得太厉害还是镇定非常,脸上表情一点不带变的,他最后说:“后来就再也没喝过杨梅酒了。”

我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此后他半生颠沛流离,别说杨梅酒,怕是连喜欢的杨梅都没再吃过。所幸,有关那些曾丢失的明媚时光的记忆,他终究是找了回来。

我大手一挥拍板定论,杨梅以后你想吃多少有多少,你男人宠着。

剩下的杨梅最终决定大半泡酒,剩下的糖渍,其实糖渍杨梅主要是给我吃的,胖子和闷油瓶都是北方人不爱甜,只有我,小时候给个糖罐子就能开心到上天。

胖子贡献出他珍藏的从北京千里迢迢人肉带过来的五十二度二锅头,闷油瓶知道酒和糖的比例,于是负责动手。我于此道上身无长物,只能从家里翻了半天找出我们腌菜的那个坛子,洗到没有咸菜味之后用来当泡酒的容器。

糖渍杨梅很快就能吃上了,果真甜到心底。杨梅酒还要等几天,在此期间我和闷油瓶协商,等泡好之后,酒他喝,浸过的杨梅我吃。

一方面是照顾他小时候对杨梅酒的执念,一方面是我现在的确不太能喝酒了。那几年我为了撑起吴小佛爷的气场,酒桌上也要杀伐决断气冲云霄,喝了吐吐了喝,对酒和宿醉的心理阴影达到巅峰。

等到杨梅酒泡好的时候,一开盖果然满院子的香,杨梅的酸甜经过酒液提取,味道被放大到更加浓郁。浸过酒的杨梅带着一丝酒香,我也学着闷油瓶小时候那样,先把酒味全都含进嘴里。

闷油瓶用筷子给我喂完杨梅,自己拿只杯子倒了一小杯酒。他喝酒脸都不带红一点,我看着看着反而馋了,总觉得被他这么喝着的酒都变得更香起来。

大概是看我盯着酒的眼神太炽热,闷油瓶放下杯子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拿起筷子在尖尖上蘸了一点酒,递到我嘴边。

不能更上道。我含住筷子尖一吮,淡淡酒味混合着酸甜充斥着唇齿,两腮一阵酸,嘴角也抑制不住地扬起来。

————终————

11 Jun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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