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歌手 自由写作
微博@万盏星屑
AO3@wenjiu333
 
 

【瓶邪】恋爱专家

写刚刚恋爱,笨拙地学习相互靠近,“爱让人软弱丑陋,卑微阴暗”。“门”灵感来源于瓶邪bot,我的快乐源泉。

久等啦www是恋爱中的真实体验了,可惜写的时候已经过了感触最深的那一段时间(哦,我比较像老张。今天我又为瓶邪流泪辽!!


我对“门”这个字有种生理性反感,有段时间几乎到了谈“门”色变的地步,这事儿胖子他们几个都知道,哥儿几个很照顾我,从不在我面前说这个字。

所以后来把闷油瓶接出来之后,能在我面前上下嘴唇一碰,坦然发出这个音节的人,就只有闷油瓶自己了。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对我的刺激比其他任何人都大,会让我条件反射地浑身发冷。可惜我这几年别的没怎么增长,演技还是足够捧回一尊奥斯卡小金人的,闷油瓶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这一点,总之他不提“门”,我继续装岁月静好,我们两个就这么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

打破这种平衡的是,我跟闷油瓶搞到一起去了。

这件事如果在发生前被提出来,我受到的惊吓大概会比闷油瓶重回青铜门更大,可是世事不由人,当它就这样再自然不过地发生时,我也接受得无比坦然。那是非常平淡的一天,唯一特殊的大概是天气有点冷,中午鸡窝被冻塌了一块,闷油瓶去修,我抄着手晃悠到厨房,特别随意地对正在做饭的胖子说:“我跟小哥在一起了。”

胖子在切洋葱,全神贯注涕泗横流,闻言随口“哦”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听见了什么的时候,差点一刀跺到手指尖儿。

能把胖子吓了一跳,我感到非常得意。当然,随后我就发现,和闷油瓶谈恋爱对我的影响比我的想象要大得多。别的技能点我不敢跟哑爸爸比,可在恋爱方面,虽然我俩都是连妹子手都没牵过的老处男,但我自认为比起闷油瓶,我货真价实足够称个“专家”。

这表现在我的外在变化上,以前我成天到晚偷偷琢磨闷油瓶,现在改了,光明正大黏糊,吃饭泡脚喂鸡成双入对,晚上搂着抱着睡在一个被窝。按说我早都过了对什么上瘾的年纪,可现在,我越粘闷油瓶就越喜欢他,一分钟不见就想得慌,恨不得连上厕所都要跟着他。闷油瓶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从他默许了我在厕所门口等他、一出来对上我的傻笑还能牵我的手以后,我就觉得他对多了个老尾巴挺享受的。

胖子吃瓜围观了一整天之后,目不忍视地问我:“吴邪你是一年级小学生吗,还一起上厕所。”

对不起,我幼儿园大班。

这种喜欢在心尖儿又烫又熨帖地膨胀着,直到就要满溢出来,我觉得我快控制不住了。就在这时候,闷油瓶突然有一天出门进山去了。

我们在一起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开展外出活动,临走时没有跟我说,等我抱着他的枕头从被窝里醒来时,小院里连他一点儿影子也不见。我穿着睡衣在房前屋后兜了一大圈,被无孔不入的冷风吹到从头到脚透心凉,这才察觉出失魂落魄来。

胖子听见动静疯狂敲窗户:“抽风呢啊大冬天表演裸奔?”我冲他摆摆手,回屋重新躺回被窝,瞪着天花板直到脚都恢复了知觉,才觉得被冻木了的脑子重新运转起来。

闷油瓶是个独惯了的人,他一定不习惯身边多这么一个我,当他决定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他可能会记得他不再独身一人,会记得知会我一声吗?我裹着一床被子近乎冷酷地想,控制不住地汲取柔软布料里他残留的一丁点余温。我曾经也是,这十年间我几乎不能接受任何一个人的靠近,信任于我而言是浪费的奢侈品,我独来独往,谋算人心,披一身冷硬尖锐的铁甲。

而现在,我解甲归田了。

我想爱他,想被爱。陌生的、来势汹汹的喜欢把我整个人吞没了,我怀着近乎虔诚的喜悦迎接从单数到复数的转变,看着他的时候贪婪到一眨眼都舍不得。我忍不住去规划、去畅想,雨村、杭州、灯影之下、被窝里、书房的桌前,每一处每一眼影子都是成双成对的我和他。可他呢?他会同样想我爱我吗?他感觉到我这样会觉得变态吗?他会喜欢独来独往的一个安静世界里,骤然多出一个这样的我吗?

这么想可太矫情了,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爱情让我被冲昏了头脑。我挫败地用手狠狠揉了把脸,搓得脸皮生疼,一边掏手机给他打电话,一边自暴自弃地想:“这样迟早要完蛋,我就不能少喜欢他一点吗?”

等待电话接通时的忙音响得格外缓慢,“滴”声带着不紧不慢的嘲弄,五脏六腑乱哄哄绞成一团。可闷油瓶接通的那一瞬间,一切都重归沉寂了,我听见他在话筒里说:“吴邪。”

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无理取闹胡思乱想地像个傻子。能怎么办呢?我这么喜欢他,爱他,管他愿不愿意等我,管他会不会主动改变,只要两个字。

只要他说出这两个字,再不动声色,再平淡无波,我都有勇气追上去。不用他改变什么,我都追了这么多年,追到山无棱天地合,还在乎让他习惯两个人生活的这一时半刻吗?

我吸了吸鼻子,对着话筒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闷油瓶听出来了。他好像无知无觉,却偏偏全知全能,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对我说:“吴邪,你看床头。”

我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一张便签静静地贴在那里,上面是闷油瓶的字迹。

“巡山,午归。早饭在锅里,趁热吃。”

我突然感觉这一阵压在我心里那块巨石轻易地消失了,那些不敢置信、做梦一样易碎的欣喜全都无影无踪。我的不安、我的渴望他全都知道,对闷油瓶来说,长久以来孤身一人的习惯没那么好改变,我做好了准备他不习惯、不记得、甚至不愿意,我计划好了让他去接受我的同行。

可他握紧我的手,对我说:“我来了。”

这还没完,闷油瓶少有地踌躇,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然后罕见地郑重其实地说:“吴邪,出门时我就有些后悔了,上山是为了找一种药材,对你身体有好处。我也很想你,你愿意和我一起,我很高兴。你……再等等,我会记得的。”

他这几句话没头没尾,直白得称得上是不善言辞,可我简直是心花怒放了,蜜也似的粘稠的情绪裹住了心脏。我把便签和手机捏在一起贴紧脸颊,大声胡搅蛮缠:“我不管,你便签贴床头太不显眼了我看不见,下回字写大点,贴门框上。”

闷油瓶明显地笑了一声,说:“我下回直接跟你说。”

这思想觉悟,不愧是我男人,还没等我傻笑完,就听闷油瓶又问:“你要来接我吗?”

接接接!我三两下套好了衣服,鞋子都没换就往外冲,跨出门槛的时候,听见电话里闷油瓶一叠声的“别急,先吃早饭。”

我就知道,不论我走不走出这扇门,从今往后,风霜雨雪,都有我和他一起回家。

————终————

02 Dec 2018
 
评论(88)
 
热度(2822)
  1. 共2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温酒酒酒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