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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心若在灿烂中死去(3)

前文:(1)(2)

终于见面了,众里寻他千百度,不知道有没有写出这种张力来。

504所是旧称,新的称呼是“空间电子信息技术研究院”。

最后“野梦”那句有出处的,CE给384庆生的推上384举的牌子:“All your wildest dreams will come true”,结果后来384在给粉丝签名时写了“All your wildest dreams came true”。

(感觉到这里可以宣告结束了哈哈哈最好的结局!)正经脸,这样算的话起码还要更四次哎,争取在一万五里结束战斗,这个风格写起来还是蛮累的。


毕业之后吴邪果然去了CASC,先在他三叔所在的一院17所做技术员,参与长征系列运载火箭控制与电子技术的研发。他们科室在一年半之内攻克了一个重大研究难点,国家奖拿了好几个,吴邪作为最年轻的核心技术员前途无量,他还有大把的时间,足够在光荣退休之前爬得比他三叔高。

他在员工宿舍住了个单人间,吴三省有天下班去看他,单身宿舍出乎意料的窗明几净,他这个大侄子这一年二十九岁,母胎solo,至今没牵过姑娘的小手,于是他大哥大嫂打来的电话也从担心学业担心工作转变成了担心个人问题。吴三省毫不掩饰有一说一,叼着根烟问吴邪:“你怎么想的?所里漂亮小姑娘有几个,你文锦姨门儿清。”

我怎么想的。我还想着七年前梦里的那个人。这话吴邪没法说,他要是敢说出来他心心念念一个根本不知道叫什么的人,他三叔能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所以他迂回了一下,说:“我想去五院。”

五院是空间技术研究院,做载人飞船的。吴邪有种预感,仿佛是冥冥间命中注定,花花世界百转千回,只有去了五院他才有可能遇到那个人,这是命数,他得认。他的人生早就因为七年前的十几分钟天翻地覆分崩离析,所剩下的也不过是孤注一掷的追寻,别无选择。

吴三省一口烟呛在嗓子里,靠着沙发背咳嗽了半天,烟灰抖的几乎要砸上地板,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带。五院?他说,句尾语调随着眉毛高高扬起。哪个所?

504所,电子信息技术研究院,主要做载人航天器的电子控制和通讯研究。吴邪早就打听清楚,他师兄王胖子毕业之后直接去了那儿,三年之内混的风生水起。他给吴三省开诚布公分析自己调到504所的可能性,我去了有师兄罩,你吴三省就是在五院也鼎鼎大名,文锦姨又管行政,他三叔听着听着,叼着烟笑了起来:“兔崽子,你这全都算计好了,还问我干什么,让我在你爸妈那儿打掩护吗。”

吴邪顺理成章地在来年春天成了空间电子信息技术研究院的一员,跟王胖子做同事。乍暖还寒的时节,春假刚一放完,王胖子就拽着他进了实验室,他一身神膘几年里把白大褂撑得越发紧绷,身手倒矫健的一如既往。

天真无邪同志,他一本正经地拍在吴邪肩膀上,差点给他拍的一个踉跄,你现在可以啊,17所顶梁柱,胖爷我废了老鼻子劲才把你抢到我们部。怎么,运载火箭玩儿腻了,想来染指我们载人航天?

哪儿能啊胖子,运载火箭里学问多着呢。在北京呆了这么多年,吴邪终于也染上半口京腔,儿化音说的溜。我就是,我就是……

他就是觉得在这儿可能会遇上那个人,这是直觉。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王胖子眼珠一转明白过来:“哦,还单着呢?你那位梦中情人在咱五院?”

他最后一句挤眉弄眼,吴邪直接强行转换话题:“别说我,你那小女朋友呢?还没定下来?我这杯喜酒可都等了三年了。”

王胖子不说话了。他进504所就喜欢上一个姑娘,叫云彩,也是技术员,她纤纤细指在键盘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王胖子就被勾了魂。两人你追我赶了三年,看来是还没修成正果。

这感情好。吴邪乐了,咱俩一个样,单身都单到一起了。王胖子裹紧实验服骂骂咧咧,去去去,赶紧干活干活,咱们部里事儿多着呢,干不完加班啊。

在504所的日子和以前没什么分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加班加到人神共愤,工资一毛钱都没涨。比原来强的是在下班之后,吴邪可以顶着夜色和王胖子一起去吃隔壁那条街的麻辣烫,十几样一下锅,薄薄肉片切两指宽一烫就熟透了,叶子菜吸饱了汁水,土豆红薯宽粉在一片红彤彤里打滚,热气带着麻辣鲜香扑面而来,再被夜风一吹,吃出滚烫的满头满身的汗。他原来的同事没一个吃辣,自己吃总不够痛快。

来吃麻辣烫的还有同科室的另一位大佬,那人姓齐,平常吊儿郎当总戴一副黑墨镜,诨名就叫作“瞎子”。吴邪的那位从医学转行经济的发小儿解雨臣恰好在这隔壁上班,偶尔加班晚了也来跟他们一起蹭饭,他长的白净,可论起吃辣另外三个谁也比不过他。四个单身大老爷们儿凑成一堆,文采斐然的王胖子妙笔生花,咱这是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里数王胖子每次吃的最多最痛快,比饭量没人和他争第一,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可怜咱们弟兄没人疼没人管,宵夜都只能来下馆子,胖爷以后不求大鱼大肉,一碗清汤面足矣——他等着他的云彩妹妹给他下呢。

啤酒杯子一碰,激起一层白沫,那时候他们都以为将会是王胖子先脱离四大金刚的麻辣烫小分队,万万没想到会是吴邪。

三十岁的吴邪看起来和二十二岁没多大分别,象牙塔和实验室养出来的一身书生气。那天他们科室被派去航天员科研训练中心交流学习,吴邪一边对着训练中心工作人员客客气气,一边偷偷不停看表,惦记着他实验室里头一天做的那一批数据。

参观结束时他心不在焉往外走,手机上给瞎子发微信让他帮忙收快递,快到中心大门时和一个黑色连帽衫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吴邪福至心灵,停步转身一气呵成,太阳灼在瞳孔上,风裹挟着四月里白绒绒的柳絮满头满脸地吹过来,他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穿枝拂叶,魔怔似的喊了一声“小哥”。

那人闻声回头,侧过的脖颈修长,短发在脸颊上投下阴影,如同二十二岁的他做过不知多少回的梦。

是那样的眉眼,刀裁墨画,曾经被他定格在胶片之上又在心头想了八年,时光哗啦啦顺着指缝间漏出去。沧海桑田,一分不差。

吴邪只觉得眼眶都委屈得酸涩起来,心脏在胸腔碰撞出钝痛,他骤然想起一句记不得出处的话。

“所有的野梦,终将会实现。”

————TBC————

18 Ap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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