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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我在帝都修文物(番外一·通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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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这个番外码出来啦!爱情的萌芽,试水写感情戏还是蛮开心的~给小张哥点蜡。下一个是考研番外,可能还会有一个考古学者之间的番外,暂定礼物相关,我是真的想尝试写一写考古学者的浪漫爱情了!


《通州行》

吴邪自认是个挺随和的人,平常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发小秀秀说他这是“妇女之友”,知道他性取向之后则改称“gay蜜”。

可偏偏社科院文保中心的张起灵就是那个让他破功的人。吴邪被从故宫借调到社科院,跟着Boss一进修复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张起灵。好看的人多半人见人爱,可张起灵偏偏是个好看的冷冰冰的人,吴邪第一天跟他搭过三次话,一次被无视,两次收到的回复都是“嗯”。

吴邪脾气上来,心想这人长这么好看却是个闷油瓶子,你不搭理我我也不倒贴了,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下饭就行。反正就三个月,忍忍得了,三个月过去他就回故宫了。

事与愿违,通州胡各庄村那边爆出一批珍贵的彩陶器,大热天出土,陶器失水严重,彩开始脱落,考古所说要借调文保中心两个人去帮忙做现场处理和固色。Boss二话没说直接拍板,打发了吴邪张起灵同去。

吴邪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就和修复室的王胖子能多说两句话,无力反抗Boss的淫威,况且也没有因为和同事性格不合就推脱工作的道理,收拾收拾去了。

通州那边派了车到市内接他们俩,一个小时的车程,果然一路上就见张起灵不是睡觉就是望天,吴邪干脆不费那个劲寻找话题,眼睛一闭,也补起觉来。

就这么一路安静地到了通州,考古现场挺偏僻,占地又广,车只开到胡各庄村门口,考古队派了人来接他们。吴邪下了车,顺手帮张起灵拉了车门,结果来接的那人直接热情地冲着张起灵伸出手,嘴里念叨着“老师好,老师您能来太好了。”

吴邪估计是他长得太面嫩又帮张起灵拉了车门,让人家以为他是张起灵的学徒或者跟班,而张起灵才是那个万众瞩目的、文保中心借调出的专家。其实张起灵面相也很年轻,长得又好,可他那通身的气场,一看就是有底蕴的人。吴邪暗暗幸灾乐祸了一下,心说就他那脾气,这热情伸出的手指不定就被晾在那里了。

那人的手果然被晾着了,可原因不是吴邪想象的,张起灵高冷不搭理。张起灵没伸手,对着那人点了下头,然后侧过身来,说:“这是吴老师,和我一起借调。我姓张。”

他给对方介绍了被忽略的吴邪。

那人尴尬的连笑几声,连忙转向吴邪重新打招呼,说真不好意思,吴老师您看着太年轻了。吴邪一边跟他握手一边想,原来闷油瓶这人懂这些人情世故啊,还这么细心。

这次来之前Boss跟他们讲了出土陶器的大致情况,说陶器量不小,具体借调多久让他们俩到现场之后看工作量再定,多半要在工地住上一阵。因此考古队的人先带他们去住所放行李,没急着去现场。

住所是当地的宾馆,条件尚可,房间里自带热水器,两人一间,这里以前是打算建北京行政副中心的,也因此偶然发现了这个汉墓。吴邪占了靠里的床,一边放行李一边念叨着蚊子多又没蚊帐,这回又该被蚊子叮到满身包了。

张起灵却有些感慨,从实习结束到在文保中心工作,这是他第一次重回考古现场。时隔几年,连考古工地的住宿条件都有了这么大的提高,以前他们全国跑的时候,住过老乡家,最常住的还是十块钱一晚的招待所,热水只提供一个小时,还经常断水断电,考古队自己买了个发电机,遇到断电就自己发电,住所上空常常弥漫着发电机巨大的轰鸣。

他这么想着,整个人都柔软了点,听到吴邪抱怨蚊子,破天荒接了一句:“这次不会。”

吴邪听到他接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东西回头确认他的确在跟自己说话,眨巴眨巴眼睛,问:“为什么?”

 “我体质特殊,驱蚊。”

“啊?!”没想到吴邪哀嚎了一声,连脸都垮了下来,“你驱蚊,那蚊子不都来咬我了吗?这下惨了惨了,本来我就招蚊子!”

张起灵觉得这样的他莫名有点可爱,平常吴邪从容有度,表情这么生动倒真不多见。他想起单位王胖子给自己起的外号“驱蚊神器”,安慰吴邪:“不是,我驱蚊对附近的人也生效的。”

吴邪半信半疑,张起灵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王胖子夏天在单位从来没被咬过。”

这下吴邪放心了,不仅王胖子,他在文保中心这几天也都没被咬过,文保中心小院子里草木多,蚊子也多,以前他以为是点了电蚊香或者用了别的什么江湖手段,万万没想到是因为张起灵。

两个男人行李都不多,随意收拾了下,趁着没到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赶往考古工地。来接他们那小青年也姓张,自称“小张”,话却比张起灵多了不知多少,对他们毕恭毕敬的,俨然把他们当成了文保中心派来的救世主。

等到了工地见到那批陶器,吴邪才知道为什么考古队这么器重他们。陶器被放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周围的墓土都没清理,就在表面盖着一层塑料布。

吴邪有点生气,彩绘陶器最怕失水,尤其是整件提取出来的还带着墓土,一旦离开饱水环境,陶器表面的彩绘会粘在土上,随着水分的蒸发脱离陶器本体,已经脱离的彩绘基本不可能再原位粘回陶器上,相当于彻底损坏了。就算没有墓土,这种髹漆陶的彩绘是施在漆皮之上,先髹漆再上彩,没进行加固处理的陶器如果失水,彩依然容易起翘剥脱。

而工地现场居然就这样大大咧咧就把带彩的陶器摆在大太阳底下,别说饱水,这分明是加速失水。

可没等吴邪说什么,张起灵却先发作了:“现场负责人是谁?这些陶器的现场处理是谁做的?出土品要尽量恒温恒湿,这是最基本的考古现场原则,如果没有处理条件,最起码也要在室内保存。如果这都不懂,为什么不提前向所里申请专业文保人员?”

他声音并不高,可脸色冷的吓人,小张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哆哆嗦嗦地解释:“张、张老师对不起,现在专业文保人员太少了,我们队长是前天清土的时候发现已经开始掉彩了怕保不住,才跟所里申请的……”

张起灵说:“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这些陶器。”

他平常虽然话少,可也不见这么咄咄逼人,吴邪看着他和连忙赶来的考古队负责人据理力争,居然觉得他这样的形象比以前冷冰冰半天没一句话的时候可爱多了。

最终的协商结果是他们直接在现场进行这批陶器的初步清洗,先将表面墓土清理干净,然后加固,等到彩绘基本稳定后,再送回实验室继续修完。汉墓的考古工作仍然在进行,随时有新的陶器出土,有他们俩在现场,好歹保证新出土的陶器不会再失水损伤。

几十件陶器,只有他们两个人,吴邪心里打了个颤,大工程啊,估计要忙一阵了。

临时的文物整理室其实就是现场旁边的一间平房,他们俩带着小张把外面的陶器先搬运到室内,新的出土品会直接送来室内等他们处理。

等准备开始剔土的时候,吴邪才想起来,他没带竹刀。

陶器表面强度不大,清除表面附着物的时候不能用手术刀,而是用相对较为柔软的竹刀,避免在表面留下划痕。竹刀是外面买不到的,每个修复师都会自己用竹片磨制竹刀,经过常年累月的使用,竹刀坚韧、灵活,与它的主人有了共鸣。

这次来之前说的是陶器失水彩绘剥脱,吴邪还以为早都做过清洗,是加固工作没做到位,收拾工具的时候就没带自己那把竹刀。

他看着面前占满墓土的陶器一脸懵逼,竹刀这东西不是谁都有的,不像手术刀还可以管考古现场借,没有竹刀,这要怎么清?凭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敢用手术刀直接清理已经失水的陶器表面墓土。

正纠结着,旁边突然递过一把竹刀。这刀大小适宜,薄厚均匀,刀锋不钝也不过分尖锐,正是最合适剔陶器表面污物的锋利程度,刀身发亮,多半是用蜡煮过,吴邪下意识地试了试刀的韧性,刀刃顺利弯成可观的弧度。

是一把很好的竹刀。

吴邪茫然地抬起头,刀是张起灵递过来的,是……他的?

张起灵却在他接过刀的时候就已经收回了手,很自然地开始拍照和记录文物信息,他说:“借你,这刀蜡煮过好几遍的,强度够,不会断,你随便用。我还有备用的。”

闷油瓶……他人真的不错。吴邪这样想着,感激于意料之外的张起灵的体贴,他拿起竹刀,默默开始剔土。

而他还要与张起灵同行数天,一个月,甚至一辈子。

————END————

15 Jan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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